關于胡磊這個人,自從兩年之前認識了他之后,我自始至終從來都沒覺著他能算個什么人物。
當時我通過潘浩買的一塊血玉,七彎八拐的扯出了皮條客胡大頭,由此認識了他。
那時候他還是個閑逛在琉璃廠和潘家園之間的情報販子,兼職幫人拉纖搭橋,賺個中介費。
后來他被夏天用媚術迷了心竅,以為自己跟夏天翻云覆雨了一整晚。
正在欲仙欲死之時,胡磊卻莫名其妙的中了夏天的七貓煞局,臉上出現了黑一片白一片的色塊。
也算這家伙命大,我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所以就主動上門,用一只大老鼠捉弄了他一番之后,也順利的救回了他的性命。
自此以后,胡磊就對我言聽計從,崇拜有加,一心想要拜入我的門下,讓我教他點兒真本事。
可是陰差陽錯,直到現在我也沒教過他任何東西。
但胡磊卻依然對我恭恭敬敬的以“師父”相稱,還腆著臉叫李瑩“師姐”,這一切在今天之前,我都沒感覺到有什么問題。
但把發生在胡磊身上的一切事件全部都串聯在一起,仔細琢磨琢磨……
似乎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我和潘浩、夏天兩位五魁后人發生直接聯系,是他引出來的。
李瑩手上的黃金手鏈,也是他在釣魚的時候釣上來,隨后送給李瑩的。
我師父變成了一只癩蛤蟆,又是他撿回家去養在陽臺上的。
安好需要一顆水晶球做法器,還是他幫忙買到的。
楚凌想要通過置換的方式買下那棟暗藏著通往酆都大殿密道的房子,好死不死,就是胡磊的。
最后一枚傳音貝,是他鑒定出了鑲嵌在豬首童身柴窯分體熏香爐里,而且取出之后,又雙叒叕是他親手交給我的。
就連我和舒籍見面,也是通過胡磊的介紹認識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怪事兒,似乎都沒離的開這個看似不起眼的……
胡磊。
此刻他也失聯了,手機就放在家里,人卻不見了蹤影。
我十分篤定,胡磊不可能是在家里出了事兒,已經死掉了。
因為老j的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著他,此時應該早就暗中潛進他家里搜了好幾遍,豈能發現不了一具尸體。
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那天胡磊親口答應了帶我一起去個中齋,但后來他說有點兒事情要辦,并沒有出現。
我估計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沒再回過家,所以就這么從老j的監控網里失蹤了。
可他為什么會把手機扔在家里,這我就猜不到了。
但無論如何,胡磊都一定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么簡單。
尤其是……
我回想起了當時花姐請他來鑒定豬首童身柴窯分體熏香爐的時候,有那么一個瞬間,胡磊的眼神里透出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把我和花姐一起攆出了屋子。
當時那家伙的眼睛里瞬間就釋放出了一道肅殺的威壓,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起身離開,連個屁都沒敢放。
他……
到底會是什么人呢?
“喂,喂!”
見我半天都低頭不語,關羽娣伸手捅了捅我的胳膊。
“想什么呢?現在去哪兒?你要是打不定主意,就回住處了啊。”
“呃……等等。”
我回了回神兒,輕輕嘆了口氣。
“先去趟我師兄家吧。”
關羽娣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心思,沉默片刻,發動了車子。
我即將再次踏上未知的旅途,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中州。
臨走之前,我肯定是要去看一眼除了任詩雨之外,在這個世界上最讓我牽掛和深感歉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