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威嚇下,白若梅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牙讓自己的人退下。
“云三姑娘是在我的授意下救人的,無論她采用怎樣的方法,只要把人成功救了下來,那便是我寧遠侯府的恩人,誰要是敢動她,就是和整個寧遠侯府作對。”
如果說先前大長公主要報恩的話是讓所有人艷羨,那這番話便是讓眾人開始重新審視云初念。
重新審視一個在京城算不上太起眼的云家。
寧遠侯府不可怕,可怕的是寧遠侯府兩位公主背后的依仗。
——皇權!
大長公主:“我相信云三姑娘,但既然大家心中有疑慮,那便煩請林大夫入內為平寧診治,看看她是否真的無礙。
也好以此為三姑娘正名,省得有人平白污了三姑娘的名聲。”
這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白若梅臉上,讓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幾乎無地自容。
李澈向他府中的神醫使了個眼色,他也心領神會的跟在林大夫后面一同進去了。
檢查進行的很快,沒過一會兒林大夫就出來了。
滿臉驚奇的向大長公主拱手匯報:“平寧公主脈象平穩順滑,確實已無大礙。接下來好好休養調理,想必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此話一出,所有人驚異的目光都看向云初念。
連素有婦科圣手的林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云初念一個年芳十五的小姑娘竟然面不改色就搞定了。
而且,把人的肚子剖開一個大洞竟然還能活。
云家這個三姑娘不簡單!
林大夫也嘖嘖稱奇。
他這一生不斷在醫術上探索精進,卻年近古稀也沒有這樣的醫術。
原本還對云初念有所懷疑的他現在已經完全拜服,非常謙虛的向云初念拱手一拜:“云姑娘醫術超群,不知師從何方?”
她坦然的受了林大夫一拜,不卑不亢的說:“不過是個不知名的游方郎中,如今已經駕鶴仙去。”
這些都是隨口編造的。
反正京都的人都知道她自小在青州長大,對她的話不會產生任何懷疑。
林大夫搖頭:“可惜了,若是我能早幾年見到他,定能從他那里受益匪淺。”
“希望日后能有機會和云姑娘一起切磋醫術,屆時還望姑娘不吝賜教。”
云初念頷首點頭:“好說好說!”
平寧公主已經平安,林大夫很快便帶著童子告退。
而先前暈倒的云老夫人也在云初念的危機解除后悠悠轉醒,攜兒媳和孫女向大長公主謝恩:“孩子輕狂,多謝大長公主仁善,不與她計較。”
“她這么老成持重的性子我怎么看不出哪里輕狂了?若我年輕時能有她這樣的能力,早就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了。”
大長公主沒有拆穿云老夫人先前想裝暈避禍的念頭,笑著安撫眾人:
“為著家里這點小事,讓大家受驚了,午宴已經備好,大家隨我一同先去用膳吧。”
云老夫人看了看跟在身邊的林氏和大房的兩個女兒,眉頭微皺,小聲問林氏:“那對雙胞胎哪里去了?怎的這么久還沒有回來?”
林氏的心猛地一跳。
先前她整顆心都系在云初念身上,絲毫沒有發現云悅薇姐妹一直沒回來。
“您先別急,興許是貪玩在后院的桃花林逗留,我差人去找一找。”
“找到了先別帶回來,這會兒大家的專注點都在我們一家人身上,別等會兒帶回來惹出別的岔子。”
別看這會兒云家風頭無倆,可是這些笑的溫和的命婦心底指不定打著什么算盤。
若是被她們抓住什么把柄,云家立馬就會被打回原形。
云初念跟著大長公主走在最前方,她很隨意的問道:“大長公主要如何處置沖撞了公主的那個丫鬟?”
大長公主沉默了幾秒,然后才有些難過的說:“那個丫鬟已經自盡了。”
云初念訝然:“怎么會?”
“原本我讓人把她關在柴房,準備等過了今日再處罰她。沒成想她剛被關進去不到兩刻鐘就畏罪自盡了。”
大長公主嘆息一聲:“我原想著若平寧無事,便饒了她這次,罰點月錢也就算了。沒想到那丫頭竟如此不經嚇,不等我處置,就自行了斷了。”
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六十大壽沾染上人命而不悅,而是真情實意的為那個丫鬟感到可惜。
云初念安慰她:“大長公主寬厚,只是可惜了那個丫鬟沒有這個福分。”
說話間,云初念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李澈,心底浮起一絲疑慮。
那個丫鬟的死看似邏輯自洽,天衣無縫。
但她真的是畏罪自盡嗎?
大長公主向來御下寬厚,其美名在京都是出了名的,沒道理她府中的丫鬟會不知道,犯事后不等審訊就直接自盡。
這不符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樁命案的背后恐怕還有不為人知的陰謀。
會和李澈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