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地看著沈悅薇:“哪里不正常?”
沈悅薇并不著急,一邊挽著母親的胳膊往前走,一邊循循善誘道:“關于我的傳言,母親是何時聽到的?”
“今天早上。”
“可是,蘇瑾瑜過來的時候,一開口便說讓我不要介意傳言之事。很顯然,他知道我已經聽到了關于我的傳言,這才出言安慰。那么問題來了,他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他怎么知道我知道這件事了?”
秦湘不是個蠢的,聽沈悅薇這么一說,她頓時就明白了:“悅薇,你的意思是,蘇瑾瑜在咱們府里安插了眼線?”
“現在,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而且,昨日咱們才拒了蘇家的提親,外面的人怎么就知道了?這件事,著實古怪。”
秦湘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府里出了奸細,這是她萬萬不能容忍的。吃著沈家的飯,拿著沈家的錢,卻干著吃里扒外的事兒,真是該死!
秦湘憤怒至極,立刻著手去查這件事。
沈悅薇提醒道:“母親不妨從今早出門的人開始查。”
傳言是從今天早些時候開始的,府里的奸細若要給蘇瑾瑜傳信,也只能是今天早上。
秦湘點點頭,很快就走了。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沈悅薇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誰知在半道兒上,碰到了顧馨兒。
“表姐,蘇公子上門,你若是自己處理不了,不妨去求求外祖母。”
沈悅薇頓時就樂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處理不了了?”
看到沈悅薇臉上燦爛的笑容,顧馨兒心里有點犯嘀咕。
原本,她在福壽院等著看沈悅薇的好戲,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沈悅薇過去。這才到這邊來,想打探打探消息,卻沒想到,沈悅薇竟然跟沒事人似的。
這怎么可能?
沈悅薇朝秦暮楚的名聲都傳出去了,她怎么可能這么淡然?
如此想著,顧馨兒冷笑道:“表姐,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裝了……”
啪!
顧馨兒話未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沈悅薇收回手,冷冷地看著她:“顧馨兒,你姓顧,我姓沈,咱們實在說不上是一家人。再者,你寄宿在我沈家,就該有寄人籬下的自覺。即便是一條狗,吃了別人家的飯,也會感恩戴德。不像你,吃著我沈家的飯,卻想著拆我沈家的臺。如此行徑,連條狗都不如,呸!”
顧馨兒一向心高氣傲,哪里受得住這些話,立刻張開雙臂,朝著沈悅薇撲過來。
沈悅薇利索地躲開,順便,還踹了顧馨兒一腳。
顧馨兒往前一撲,直接趴在地上,手掌都擦破了。
沈悅薇走過去,不動聲色地點了幾下她肩上的幾個穴位,之后,她蹲下來,心滿意足地欣賞著顧馨兒的慘狀:“想欺負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完,她徑直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翠玉跟在后面,憂心忡忡:“小姐,表小姐吃了虧,定會找老夫人告狀的。”
“告唄。我還怕她不告狀呢。”
翠玉皺皺眉,滿腹不解。
沈悅薇也不解釋,只坐在窗前,拿著一本書在看。
提前透露有什么意思,不如待會兒直接看。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沈老夫人身邊的肅嬤嬤就過來了。
一進來,她那眼睛跟長到了額頭上似的,陰陽怪氣道:“大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
沈悅薇合上書,隔著面紗看了肅嬤嬤一眼:“嬤嬤,你的態度,本小姐很不滿意。”
肅嬤嬤不為所動,依舊是一副眼高于頂的模樣:“大小姐怕是忘了,老奴是老夫人的人。”
“沒錯,你是老夫人的人。可你那兒子,是在我們沈家的莊子上做事吧。你怕是忘了,祖母如今已經不管事了。你那兒子的前途,全都在我母親一念之間。在莊子上做事,爬高上低在所難免,若是摔死了,或是遇上土匪被殺死了,也都是正常的。肅嬤嬤,你說是不是?”
肅嬤嬤不禁瞪大了眼睛:“大小姐如此說話,是不講王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