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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說的,都不對。”孟強說道。

  “都不對!孟強,你要考慮清楚。之前公安機關提審,都是有視頻錄像的。你在供述時,公安機關并沒有對你有任何的誘供和逼供的行為。所有的供述都是你自己交代的。現在你一句害怕,以前說的就都不算了?”劉龍說道。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與咱們公安機關無關。是我一時糊涂,胡亂說了一些不存在的東西。”孟強說道。

  “胡亂說的?你說的情況,與案件現場的情況高度一致,你怎么解釋?”劉龍提出了關鍵問題,這個問題是孟強無法回避的問題。如果只是簡單說是猜的,那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了關的。

  “其實,我平常也是看電視新聞的。撲克牌案件的情況,我也是有所了解的。我所供述的,不過是一些基本的解剖規程,加上我的一些猜想。相關內容,其實你們找一本解剖學教材,里面都是有的。”孟強眨了眨眼睛,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劉龍萬萬沒想到,孟強的回答是那么簡單。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孟強的供述是以背書為主。這個解釋并不合理,卻也算是一個應對。

  “孟強,就算你對案件中的一些情況是照著解剖學教材胡亂說的。可是,你對案件被害人的情況這么了解,這也是照著教材背的?”劉龍問道。

  “這還真不是。劉隊,撲克牌案件已經在通市鬧了十二年,這個案子被害人的情況,你說通市的人還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要說我,你就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也都能把這幾個人說得清清楚楚。”孟強對于這個問題回答更是張口就來,明顯是早有準備。

  “孟強,你不覺得你所說的一切都太牽強了嗎。”劉龍問道。

  “不牽強。我沒有做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這一點,不會因為我說什么而改變。我相信公安機關經過調查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的。”孟強的語氣沒有什么變化,就如同他第一次被提審一樣冷靜。

  劉龍意識到今天很難再從孟強嘴里套出什么了,就再問了幾個問題結束了提審。

  “這個孟強就是在嘴硬。他說他是猜的,這怎么可能。”抽調專案組的胡興華說道。

  “是不可能。可是,我們并沒有證據來直接戳破他的謊言。我們對他的有罪證據,基礎核心部分就是他的口供。雖然我們可以為他翻供提前做好準備。但是他還是翻供了,而且還是成功翻供。”劉龍想想就郁悶。

  “這個孟強倒是狡猾。”胡興華也覺得有些無奈。進入專案組后,胡興華對于案件的情況也有所了解。這個案件的翻供方式,的確少見。

  胡興華在抽調到專案組之前,是通市龍海路派出所的副所長。二十多歲就當上了副所長,也是因為他工作能力強,連續參與重大案件的偵破,表現出色。撲克牌案件的專案組抽調他時,胡興華還是非常興奮的。

  警察對于這種重大案件天生就有一種應對的挑戰的渴望。胡興華相信,參與撲克牌系列案件偵破,將是他警察人生中的重要時刻。他對于這個機會倍感珍惜。

  剛剛報到,他就了解到了案件現在復雜的情況。這個時刻,也讓他深刻理解到復雜案件的難度與一般的大案重案還是有所不同的。用時間證據來翻案,這種做法警方根本無從破解。在劉龍、張秋本的應對之下,專案組開始了對于時間證據的破解工作。這些應對措施無疑是胡興華想象不到的。胡興華也認識到自己的那點本事,在這些老偵查員面前還是差了許多,于是不動聲色地低調了起來。

  “小胡呀,不要被孟強的外表所迷惑。看著他弱不禁風的外表,看著他唯唯諾諾的語氣,其實他的內心非常堅韌。他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對于這樣的對手,想從口供方面入手讓他認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之前,是我們輕敵了。”劉龍嘆了口氣。剛才提審中,孟強已經表現出他驚人的冷靜。這種心理狀態之下,實在口供的突破,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目前只有寄希望地張秋本一組人在北山市能夠有所收獲了。

  韓光明很早就到了約好的地點等著陳曉麗。這是一個小餐館,地方不大,格調卻是很好。現在的餐廳競爭比較激烈,一些小的餐廳也逐漸開始營造自己的風格。以陳曉麗選的餐廳為例,這種小餐廳,不甘心做快餐賺取較低利潤,就需要在餐廳的裝修上下功夫,營造一種屬于自己的格調來。相對來說,格調高雅的餐廳,也會營造出屬于自己的客戶群體的。

  這種餐廳有自己的優勢,也有自己的劣勢。至少,在因為自身過于特殊的氣質,反而可能會讓一些客戶敬而遠之。如果不是陳曉麗選擇這個餐廳,韓光明是絕對不會來的。

  一方面,格調這個東西并不實際。律師習慣透過問題看本質,用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賺取律師的真金白銀,韓光明覺得這就是一個智商稅的問題。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韓光明的一個客戶就是開餐廳的。開的餐廳也屬于那種概念餐廳。但客戶安排吃飯從來不在自己家餐廳。韓光明也是奇怪,難道在自己家餐廳吃飯不是更省錢。客戶解釋說,這個餐廳主要是針對是年輕男女的。他們這些人是聚餐,所以與餐廳整體格調不相符。更重要的是餐廳里的菜譜,都是找專人設計過的,樣子毫不實惠。所以不方便安排律師們。倒不如在外面找一家更實惠的店,吃起飯來更實在一些。

  這種老板自己都不來吃飯的餐廳,韓光明當然也不會來當冤大頭。

  可是這種概念餐廳的存在,也確實迎合了一些人口味。比如說像陳曉麗這樣的女孩子。相對來說,格調高雅,消費比較大型餐廳又低一些,對于她們來說這反而是一個經濟實惠的地方。

  韓光明沒有等太長時間,陳曉麗就已經到了。今天陳曉麗穿了最初見面的黑色連衣裙。韓光明也不得不承認,陳曉麗穿上這個裙子,的確是很有魅力。

  “韓律師,你什么時候來的?”陳曉麗看見韓光明在等她。

  “我也是剛來。”

  “我今天遇到一個患者,要不然還能早一點。”陳曉麗找了個借口。其實今天她還真不忙。但約會這種事,遲到對于女孩子來說是一種特權。本來這次就是自己主動出擊約的韓光明,自己再一早過來等著韓光明,那就主動得有點過分了。

  “想吃點什么。”陳曉麗問道。

  “嗯,我對這里不太熟悉,你看著點就好了。”韓光明也沒有太客氣。事實上,律師與客戶之間吃個飯,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律師可沒有什么拒吃請的說法,畢竟不是公職人員沒有什么權錢交易一說,忌諱也就少了許多。

  “好吧。”陳曉麗點了三個菜。

  “韓律師,我的案子是不是讓你有些為難呀。其實在到你之前,我也找過幾個律師,但他們都不愿意接手。因為抵押手續經過登記,是具備優先性的。也就是說,我即使有買賣合同在手,也無法對抗抵押登記的效力。”陳曉麗說道。

  “想不到,你說倒是蠻專業的。”韓光明很驚訝,陳曉麗剛才說的一段話,可不是一個業外人士能說出來的。

  “從原理上說,你說的是這么回事。不過,具體到你這個案子情況就又不一樣。”

  “擔保,本身是對債務人履行還債義務的保障。而經過的物權登記的擔保,當然可以對抗其他債權人,實現擔保權人的特殊利益。要是不能保證抵押擔保在眾多法律權利中的優先性,擔保也就沒有了意義。”

  “韓律師,你說的我有些不明白。”

  “好吧,我舉個例子。擔保的價值在于,欠錢的人不還錢時,可以有特殊的保障。比如房子抵押后,欠錢的人不還錢,就要通過房子來償還債務。而在擔保期間內,擔保物對于借錢的人來說是一種絕對安全的存在。法律上不允許其他人來影響抵押財產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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