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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劉龍下午兩點準時來到檢察院。其實并不是每一個案件都需要他這個刑警隊長親自來的。不過撲克牌案件不一樣。這個案件不只關系通市公安局的形象問題,更主要的是關系到通市公安局一代又一代警察的期望。

  撲克牌案件連續犯案十二年,作案十一起。這種案件沒有在第一時間偵破,通市公安局承擔的壓力可想而知。臉面什么就不用說了,不只是通市公安局自己沒有臉。就連公安部、省廳組織的專案組幾年來也是無功而返。在通市,撲克牌殺手逐漸成為了一個傳奇性的存在。反倒是警察成為犯罪者的陪襯,這是通市公安全體警察的恥辱。這些年來,通市所有警察,做夢都想把兇手抓到。

  這次孟強的歸案,終于讓全市的警察完成了心愿。所以撲克牌案件對于通市警察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刑事案件那么簡單。更是一次洗刷恥辱的機會。

  “劉隊,你來了。”孫佳向劉龍點了點頭。兩個人也算老相識了,就沒有太多客套。劉龍直接坐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劉隊這次讓你來,是因為孟強翻案了。”孫佳說道。

  “這也是意料之中。其實這個案件,我們掌握的證據不多。當初對孟強展開調查時,也就是想想摸一摸。沒有想到孟強自己主動交代,所有的供述與案件證據一一對應,這才讓我們鎖定他。所以,當時我們也判斷孟強雖然在作案上沒有給我們留下太有價值的線索。但他在應對盤查上,還不具備相應的能力。在第一時間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他這種人,屬于高智商罪犯。一時間的慌亂是可能的,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相信他一定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口供出現反復也是正常的。不過,口供已經取出來了,不是他想翻就能翻的。”

  劉龍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一般情況下,嫌疑人歸案后,會有一個心理不穩定期。這個時間段是最容易突破嫌疑人心理防線的時間。

  隨著心理的平復,嫌犯會對自己所處的處境有一個重新判斷的過程。這也會讓他認識到之前的供述對自己形成嚴重的不利,發生翻供的可能性也就越來越大。不過,公安取出來的筆錄,還真不怕你翻。

  “孟強已經有辯護律師了。”

  “這個我知道。司法局派的法律援助律師。”劉龍一直對案件是關注的。

  “那你知不知道,孟強的辯護人去北山市調查孟強無罪的時間證據!”

  “這不可能。”劉龍頓時一驚。

  “根據我們調查的情況,孟強的犯案過程沒有離開過本市。律師怎么會去北山市取證。”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律師正在往回趕。”孫佳有些失望。

  看來公安也不掌握時間證據的情況。“雖然不知道對方取的是什么證據。但北山市距離通市有五百余公里的距離。要是在案發的時間段,孟強在北山市的話,那么孟強就沒有犯案時間。”

  “我立即組織人員開始調查。”劉龍站起來說道。

  “這個案件暫時還沒有退回。”孫佳說道。孫佳這么說,是在提醒劉龍。案件還在檢察的手里。根據刑事訴訟法的規定,案件由公安機關移送至檢察機關后,公安機關就不再進行相關工作了。

  只有在檢察機關認為公安機關提交的證據資料有欠缺,需要進行補充的情況,才向卷宗退回公安機關。這個時候,公安機關才能開展補充偵查工作。

  所以案件在現在的狀態下,原則上公安機關還需要等待檢察機關退卷后,再進行補充偵查。但這個卷退不退,孫佳還沒有最后決定。畢竟,她現在還不知道韓光明手中會有什么證據。

  “我們先查著,這個事情耽誤不得。”劉龍現在的心有些亂。與通市檢察院不一樣,通市公安局太需要通過這個案件的偵破打一個翻身仗了。

  按照法律規定的程序一步一步開展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在這些重特大案件的辦理上,辦案機關的些時候還是會適當把握一定靈活度的。卷宗沒有退回,公安機關不能開展案件的偵查工作。但了解一下情況,還是辦得到的。劉龍可不是什么新手,在法律的范圍內工作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他還是心里有數的。

  “那劉隊你們了解一下情況也好。畢竟這個案件不同于其他案件。”孫佳沒有再說什么,可意思也非常明顯了。公安機關查一查,對于檢察機關來說也是好事。否則,局面就太被動了。

  劉龍的性格,是說辦就辦。這與公安工作性質是有關系的,有時案件偵破必須爭分奪秒,稍一松懈就可能失去破案的最佳時機。在與孫佳談完后,劉龍就直接回刑警隊布置調查。

  結果剛一進刑警隊,他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老,你怎么來了。”劉龍驚訝地問道。

  “怎么,不歡迎我。”一個聲音傳來,卻是一個老人已經在刑警隊的辦公大廳里坐著等他很久了。

  這個老人,就是白山省公安界的傳奇人物,著名的刑偵專家張秋本。張秋本從公安基層做起,偵破無數大案。在白山省廳退休后,仍然擔任省廳聘任的專家顧問,指導重大刑案案件偵破。

  張秋本在白山省是個傳奇人物,可是他的影響力可不只是局限于白山省。經常受邀參與其他省市的重大案件偵破,就算是公安部,張秋本也算是有一號。作為一名刑偵專家,張秋本一生榮譽無數。但他也有自己的遺憾。畢竟再強大的刑偵專家,也不能手中的每一個案件都能夠偵破。撲克牌系列殺人案,就是張秋本心中的痛點。

  白山省的破案能手,就沒有一個沒有接觸過撲克牌系列殺人案的。因為案件重大,影響惡劣,白山省廳曾多次組織各地業務能手赴通市進行案件攻關。專案組在十二年里換了五六個,案件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張秋本曾經多次參加撲克牌系列案件的專案組,對于案件的最新情況也非常關心。可惜的是,張秋本對于案件也一直沒有好的辦法。這次張秋本在聽到撲克牌系列案件偵破的消息后,急忙來到了通市。他希望有生之年,把撲克牌案件的遺憾填補上。

  “張老,你這次來,我猜一定是為了撲克牌吧。”劉龍說道。撲克牌,是白山省公安系統對于撲克牌系列殺人案的簡稱。

  “明知故問,這個案子出了結果,我能不來嗎。省廳里很多人都在關心這個案子。不過他們有自己的工作脫不開身,我這個退休的老頭子沒有什么事,聽到信就來了。”張秋本說道。

  “那您也說一聲呀。你可是我們白山省公安系統的寶貝,有什么閃失,我對省廳可交待不了呀。”

  “交代什么,我不至于拖累誰吧。”張秋本說道。

  張秋本說的也是實話。干了一輩子公安工作,張秋本非常注意身體素質的鍛煉。雖然年齡已經接近七十,張秋本的身體卻比一般五十歲的人差不了多少。也正是因為如此,張秋本對自己的健康還是比較自信的。

  “那也還是身邊跟一個人好。”劉龍倒也不跟張秋本太糾結這個問題。因為他也知道,張秋本的身體素質不錯。干刑警的人,沒有那么嬌氣。兩個人直接進了劉龍的辦公室。

  “張老,你來的正好。我這里還正有一個情況,你幫著參謀一下。”說罷,劉龍就向張秋本介紹了撲克牌系列案件的最新情況。

  “聽你這么說,這個案件現在出了一些狀況。而這些狀況,我們現在也不能確認到底是什么事情?”一說到案件,張秋本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

  “是的。孟強交待了最后一案案發時的情況。根據口供,他當然就在通市。我們也去了通市人民醫院,如他供述,案發日他沒有在單位上班。再通過證據,可以證明他那幾日在案發地點出現過。然后根據其供述情況,與案發現場勘查情況完全一致。按理說,這里不應當出什么紕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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