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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蛭的速度是短板,爬行速度不是很快。

  以云缺的身手,躲避冰蛭吞殺很簡單,尤其當八卦盤出現異樣之后,冰蛭的氣息一直緩慢下降。

  沒過多久,便從五階程度降低為六階。

  面對一頭六階妖獸,云缺對付起來更為簡單。

  毒牙刀捅幾個傷口,然后讓萍山君去與冰蛭打斗,云缺只管站在旁邊看熱鬧即可。

  毒力擴散的速度并不明顯。

  北域里的妖獸,血液流動緩慢,大多不怕毒。

  不怕歸不怕,架不住云缺繼續捅啊。

  接連捅了百十來刀,冰蛭扛不住了,動作越來越慢,氣息越來越弱,最后趴在地上翻滾嚎叫。

  見冰蛭不行了,萍山君來了精神,恢復成龐大的妖軀,跳到冰蛭身上連抓帶咬。

  咬兩口,還不忘吼兩聲,王者氣勢十足。

  好像這頭五階冰蛭是被它打敗的一樣。

  等冰蛭連翻滾的力氣也耗盡,云缺揮了揮手,趕走老虎。

  來到冰蛭近前,云缺掀開對方的大口瞧了瞧。

  細牙間除了一些碎肉之外,沒有尸骨遺留。

  朱靜姝看似進了冰蛭的肚子,但云缺覺得對方沒死。

  看了看始終轉動的八卦盤,云缺沉吟起來。

  這東西等階不低,極有可能超過了法器的范疇,是一件真正的法寶。

  五階冰蛭這等兇獸,極品法器也未必能鎖住。

  唯獨法寶可以鎮壓。

  八卦盤在云缺看來,很像一種項圈,如果拴條繩子,就成了狗鏈子。

  抓捕妖獸的法寶?

  云缺舉起毒牙刀,準備把八卦盤從冰蛭頭上撬下來。

  無主之物,有緣人得之嘛。

  沒等動刀,一旁的冰雪上忽然刮起一陣旋風。

  一道身影從旋風內浮現而出,猶如鬼魅,披著斗篷,臉上有一塊難看的胎記。

  正是朱靜姝!

  云缺猜到這家伙沒死,瞥了一眼,繼續撬八卦盤。

  咔嚓,咔嚓,咔嚓。

  磨牙般的聲音響起在無人雪域。

  云缺這邊撬八卦盤,把冰蛭疼得一抽一抽直哆嗦。

  朱靜姝站在一旁也不阻攔,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道:

  “當著面,偷盜人家東西,大晉的王爺都這么霸道無理嗎。”

  “你還真說對了,本王就這么霸道,你能奈我何。”云缺說著,撬得更起勁了。

  “你用法器是撬不動的,那是法寶,專門用來封印妖力,抓捕妖物。”朱靜姝道。

  “我要是撬得動呢。”云缺道。

  “撬得動的話……也不是你的。”朱靜姝抬手一招,八卦盤上亮起光暈,將冰蛭拖到她身后。

  云缺詫異了一瞬。

  這家伙挺機靈,居然沒上套。

  如果對方說撬得動就歸你,那云缺立刻動用妖刀,先把法寶搶過來再說。

  朱靜姝抬手的同時,手腕上流下幾滴鮮血,落在白雪上十分刺眼。

  以云缺的眼力,看出了傷口所在。

  朱靜姝的手腕上,缺了一塊血肉,羹匙大小的一塊。

  “冰蛭剛才吞吃的,是你的替身。”云缺道。

  “不是替身,是一具以我血肉祭煉的傀儡,我只有六品修為,施展不出身外化身那等高階術法。”朱靜姝道。

  “以自身血肉制造傀儡,邪門的功法,莫非你是巫修。”云缺道。

  “道門六品,正統修士,我不喜歡修煉巫法。”朱靜姝道。

  云缺點了點頭,道:

  “好一個正統修士,不喜修巫卻喜歡殺人,我猜皇城里的巫修老嫗與菜刀武夫,與你有關。”

  “我派去的。”朱靜姝大方的承認。

  “你是不是覺得,身為學宮弟子又是齊先生所舉薦,我就不敢殺你。”云缺冷冷一笑,道:“我可以幫幫你,讓你的封號名副其實,永平公主,永遠躺平。”

  “你當然敢殺我。”

  朱靜姝目光平靜的道:“大晉立國十六年,奸臣當道,妖邪遍地,強兵悍卒盡在邊關,皇城禁軍外強中干,豪門世家花天酒地,皇城夜夜笙歌,百姓苦不堪言。”

  “大廈將傾之際,平天王憑空出世,刀斬鍛紙侯,力敵血蠻大軍,覆滅紅蓮教,大敗邵武國五十萬大軍,斬昏君于金鑾殿外,又是未來的女帝夫君。”

  “可以說沒有你云缺,就沒有如今的大晉,你連皇帝殷子受都敢殺,豈能不敢殺我一個區區邵武國公主。”

  云缺笑了笑,道:

  “我的底細,你摸得很清嘛,既然了解我的為人,你覺得今天還有活路么。”

  朱靜姝淺淺一笑,道:

  “敢殺我,與能否殺掉我,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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