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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酒喝了和沒喝一樣,汗蒸完就蹬自行車,蹬到后來早就醒了酒。

  六個大老爺們又鉆進了不遠處一家臟兮兮的小串店,穿著浴服,拖鞋踩著啤酒箱子喝到天亮。

  這些天酒席連上了,隔了一天,周瘋子又請客。

  消停幾天以后,我才敢拿出陳躍東那袋毛發,中東折騰一圈,什么都沒丟,老疙瘩把我放在酒店房間的皮箱也拿了出來。

  我一個人來到了雪城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咨詢完才知道,這種鑒定不屬于常規的醫療服務,目前我們很多綜合性醫院還不能做。

  我問哪能做,大夫說得找法醫物證司法鑒定機構做。

  思來想去,我給郝忠海打了電話。

  他問:“你在哪兒呢?”

  我說:“就在省公安廳不遠。”

  “過來吧,我帶你去!”

  事情很順利,就抽了一管子血,一分錢沒花不說,人家所長還把我倆一直送到停車場,說最多一周就能出結果,他會親自送到府上……

  我連忙說:“謝謝吳所長,可不敢麻煩您,出來結果打電話就行,我過來取。”

  送郝忠海回廳里,說起了那晚浪淘沙的事情,我這才知道,原來早在1987年的夏天,七哥就拎著鐵鍬追打過姬老騷。

  這倆人繞了興安市整整一大圈,在市里多條大街小巷迂回作戰,從上午追打到了下午三點多,圍觀群眾都換了無數批。

  到最后,滿頭滿臉滿身都是血的姬老騷自己爬進的興安林業中心醫院。

  兩個人聊了一路,郝忠海一句沒問為什么要做這個檢驗。

  接下來的這一周,我表面平靜,實則內心始終忐忑。

  早上和張妖精去送武月去幼兒園,回家后她畫油畫,我看書;晚上一起去接閨女,牽著她的小手,迎著落日,漫步在松花江畔。

  秋風漸涼。

  日子平平淡淡,那段時間的硝煙戰火像夢一樣。

  小魯他們五個在這邊早就習慣了,每天的安保工作井井有條,絲毫不用我操心。

  張妖精進步神速,家里好多臨摹的世界名畫都惟妙惟肖,她說自己已經過了臨摹的坎,現在開始畫原創了。

  這讓我十分驚訝,沒想到她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我說以后自己什么都不干了,就指望著老婆賣畫賺錢,她說一言為定!

  周末,一家三口去逛街。

  葛老實和小九他們分散左右,離得遠遠的。

  孩兒她媽在一件又一件的試衣服,我抱著武月看店里的電視,電視里在講哈曼酋長國的這次騷亂。

  兩位專家夸夸其談,分析著前因后果以及未來局勢,說到爾薩旅的覆滅,竟然都成了哈曼政府的功勞。

  這不奇怪,怎么可能會有自己的名字?

  主持人說,我們即將與哈曼簽署大宗的石油和天燃氣貿易協議,同時還有商務以及旅行落地簽等政策。

  “看什么呢?”身后響起張思洋的聲音。

  轉過頭,她又換了件鵝黃色的羊毛風衣,問我好不好看。

  我說:“我媳婦穿啥都好看!”

  武月伸出手,在我臉上刮了刮,說:“爸爸羞羞。”

  晚上躺在被窩里,張妖精問我:“今天新聞里的那些事情,你是不是都參與了?”

  我沒吭聲。

  她撫摸著我后背還有頭上的那些疤,默默掉起了眼淚。

  我安慰她說:“都是彈片崩的,沒兩年就看不出來了,哭啥呀?”

  她淚如雨下,用力抱住我,哽咽著說:“我怕、怕你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娘倆可怎么辦?”

  我擁著她,柔聲安慰。

  一周后,吳所長打來了電話。

  在所長辦公室里,我拿到了一份厚厚的檢驗報告,連忙看了起來,可看到最后就懵了,因為我只看懂了一個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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