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一旁守著的葉淮之幫林虞把被角裹緊,他的眼里似乎含著柔的化不開的碎光。
林虞呆呆的望著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亦或是又陷入了另一個有葉淮之的夢里,以至于還沒徹底清醒。
“怎么了?還沒醒嗎?”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葉淮之無奈笑出聲,她才恍覺現在不是夢。
她撇緊唇角,眼尾微紅,像只可憐無助的幼獸,拼命克制著想要抱一抱葉淮之的沖動,向他尋求一絲慰藉。
但她只能攥著手指,聲音隱忍又喑啞,“我沒事,謝謝。”
“同學一場,你不用這么客氣。”
同學嗎?林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卻又不得不以這段關系來定位兩人如今的關系。
她低頭自嘲一笑,林虞,你在奢望什么?你配嗎?
之后為了防止自己身心虛弱之際忍不住向葉淮之竊取溫暖,林虞只能繼續閉眼假寐,不再搭理葉淮之。
輸完液,已經凌晨,林虞是一刻也不愿在醫院多待,她任性地對葉淮之說:“我想回家。”
葉淮之略一沉吟道:“那你等我一下。”說完他起身離開了病房。
她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后,就乖乖地坐在病房里等葉淮之。
沒多久,葉淮之提著一袋子藥物回來,同時遞給了林虞一個未拆封的口罩。
林虞觀察著他遞口罩的那張手,纖長白皙又骨節分明,漂亮的不像話。
道謝后,她接過口罩,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手指,她僵硬了一瞬,而后再次“抱歉”一句,縮回手默默把口罩戴在臉上。
葉淮之睨了林虞一眼,沒說話。
兩人一起往地下車庫方向走,肩并著肩的錯覺令林虞恍惚想起了從前。
那時的葉淮之,身邊只有她一個朋友,確切地說,是兒時的阿圓。
曾經的兩人形影不離,無話不談,這樣的關系直到林虞從帝都搬家到海城以后才漸漸斷開。
而如今的葉淮之,早已成長到林虞仰望不及的高度。
他的身邊亦有了珍之惜之的人。
而林虞也不再是兒時的自己。
如今的林虞陰沉壓抑,活成了與小時候的自己相反的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