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片刻的遲疑后,倪永孝搖了搖頭:“三叔,先不著急,你找個時間把這個傻強撈出來,我想看看阿仁什么反應。”
三叔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其實在他看來,阿孝的懷疑是沒有必要的。
阿仁進監獄的第二天,傻強因為老爸死的事情嚎啕大哭,這件事情本身就屬于突發事件,況且監獄里很多人都知道。
蹲過監獄的都明白那種感受。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在了外面,自己想要去看一眼都不行。
這種生與死的距離和煎熬,比當面死在你面前還難受,畢竟后者是無能為力,而前者是因為自己犯的錯。
有過這么一次經歷,就算不是親身經歷,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相信這輩子都不會在犯錯了,所以阿仁浪子回頭的這件事情在三叔看來是很合理。
但阿孝既然都這么說了,再加上家里的生意的確有些特殊。
哪怕從心底里相信阿仁,三叔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吧,過段時間我把傻強撈出來。”
“嗯,盡量弄得真一點,別太刻意了。”
將文件收好,倪永孝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他雖然不近視,但鼻梁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還是很累的,而就在三叔準備離開的時候,將文件收拾好的倪永孝喊住了對方:
“對了三叔,甘地最近是不是打算去暹羅進貨?”
三叔點了點頭,不過從他的表情看,顯然不太在意這件事情:
“是有這么回事,不過甘地還算老實,不敢明目張膽的來。”
因為倪家的勢力,香江絕大多數的貨都是從暹羅運過來的。
前兩年倪坤剛走的時候,手底下的那幾位想要另謀一條出路,比如從澳島,歐洲,或者安南進貨,但香江終歸是倪家的地盤,這幾方勢力不愿意得罪倪家。
在局勢沒明了前,大貨主是不會給這些人賣貨的。
所以這幾年,原本想要另謀出路的那幾位又回來了,不過還是有人不老實,喜歡偷偷運貨。
三叔不在意是因為甘地運的貨量很少,也就幾百萬的貨,相比較倪家每年幾億,甚至十幾億的貨,甘地的行動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所以他并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而聽三叔說完了情況后?
白西褲,白襯衫,氣質儒雅的倪永孝推了推金絲眼鏡,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令人心生好感的淺笑,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位儒雅的教書先生:
“挺好,至少說明甘地還是懂規矩的,告訴暹羅人,讓他們手腳干凈點。”
“明白了。”
三叔點了點頭,他話不多,但也明白這幾個人怕是回不來了。
要說狠,三叔見過很多狠角色,畢竟他可是親身經歷過那個草菅人命的時代,但要說讓人心寒?
在三叔認識的所有人里面,阿孝是最讓人畏懼的一個,不是說他會笑瞇瞇的對你捅刀子,而是你永遠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對你捅刀子。
這種人很可怕,也就生錯了時代。如果生逢亂世,想必會是曹孟德那般的梟雄人物!
與此同時,在通往回家的路上,在藍色的福特野馬內,位于副駕駛位置上的may顯得有些興奮,她從沒想過第一次見陳長青家人居然會這么順利。
不過想到離開前陳長青的拒絕,may眼里閃過一抹遲疑:
“老公,你家人對你很好啊。”
通過后視鏡,陳長青看了may一眼:“還行吧,是不是想問為什么不住在家里?”
“額……”
may撓撓頭,眼里閃過一抹尷尬。
按理說今天晚上應該住在倪家,畢竟春節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而且倪家老太太也說了要讓陳長青和自己留在倪家過夜,所以may不理解陳長青為什么要走。
而看著may那疑惑的眼神,陳長青解釋道:
“那里很不錯,但終歸不是我的家,況且明天就是初一,別忘了我們還要開業。”
may沉默了片刻,她咬了咬下嘴唇,明亮的雙眸一陣閃爍:“老公,其實你沒必要這么累的,只要你有在我身邊,住什么地方都可以的。”
很顯然may是誤會了,她以為陳長青這么做是為了明天的開業,為了兩人未來的幸福生活,可實際上?
春節這個日子太特別,自己和倪家的關系還不足以讓雙方在春節住在一起,他想要借用倪家的勢力,但卻不希望自己成為倪家的附庸。
況且自己手里還有黃志誠這張牌,他不能讓身上有太多的倪家標簽。
不過陳長青沒有解釋,他雖然喜歡may,但雙方的感情更多的像是陳長青養的一只寵物,而不是真正的愛情,更達不到毫無保留的程度。
駕駛著福特野馬,看著兩旁一盞又一盞被自己超過的路燈,陳長青搖搖頭:
“別多想,今晚回去就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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