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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茂生一直站在墓前,沒有從照片上移開目光。

  山上起了風,很冷。

  貝紹樓替云朝裹好衣領,拉住她的手,又同陳茂生道:“陳總,起風了,我和朝朝先走一步。”

  “好。”陳茂生轉頭看向他,“紹樓,謝謝你照顧朝朝。”

  “陳總客氣。”

  說罷,貝紹樓帶著云朝下山,從陰冷凄寒的墓地離開。

  云朝知道,陳茂生一定還有很多話想跟云鳳儀單獨說,那就讓他和母親單獨呆一會吧。

  對與錯,是與非,已經沒有太多計較的意義。

  上了車,貝紹樓遞給她一只早就準備好的保溫杯。

  他握住云朝的手,關切地問:“冷不冷?”

  “冷,想要先生的胸膛暖暖。”

  說著,云朝沒有接保溫杯,直接抱住他,將小腦袋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男人身上的老山檀氣息格外好聞,她鉆進他的大衣里,甜膩膩地跟他撒了個嬌。

  貝紹樓唇角上揚,吩咐司機開車,又將隔板升起。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會撒嬌的朝朝格外可愛。”

  “那你喜不喜歡?”

  “當然。”

  云朝靠在他的胸膛上,舍不得離開。

  她的臉蛋兒緊緊貼著他,又暖和又舒服。

  對于今天見到陳茂生這個事,云朝有些意外:“沒想到今天一大早會見到他。”

  貝紹樓自然知道她說的這個“他”是誰。

  貝紹樓告訴她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懷孕的時候,他就在墓園附近的一座寺廟皈依了。他常常會一個人住在寺廟里,也不怎么回陳宅。寺廟離你母親的墓地很近,他有空就會去看她。”

  原來是這樣……

  云朝還不知道。

  他是懺悔嗎?還是給自己的余生尋求一個歸宿和答案?

  可惜,這份陪伴來得太晚,母親在天上會原諒他嗎?

  云朝沒有再尋找答案,她靠在貝紹樓的懷里。

  世上沒有后悔藥,只有堅定地尋求當下的幸福,才是永恒的幸福。

  過去的已經逝去,而未來又太虛空,只有當下的每一天才是可以牢牢緊握在手中的。

  車子離開了郊區,一路上都很安靜。

  貝紹樓將她抱在懷里,大手撫摸她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她像是他的珍寶。

  偶爾,他也會看向窗外。

  道路兩旁是光禿禿的樹干,襯得這冬天分外寒涼。

  “紹樓,我想果果了。”

  “嗯,很快就到家了。”

  云朝想回家,很想很想。

  車子一路開回敘園。

  家里很暖和,那樣明亮,那樣寬敞,像一個永遠的港灣,給予她光明和幸福。

  云朝一回來就抱起果果。

  果果穿了一件奶黃色的毛衣,大眼睛又亮又漂亮,黑黝黝的。

  他一看到云朝就沖她揮舞小手,笑得很開心。

  “果果,媽媽回來啦。”云朝在他的臉蛋兒親了又親。

  小娃娃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很好聞,又軟又香。

  果果用小手抓云朝的頭發,格外開心:“mu,mu……”

  “嗯?”云朝很驚喜,“寶寶是在叫媽媽嗎?”

  她沒想到果果會咿呀呀說話了,很聰明呀。

  “mu,mu……”果果踢著小腳,又鬧又開心。

  貝紹樓脫下大衣,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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