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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尼淪陷】。

  悉尼發生的一切,以極快的速度環繞這個星球一周,無論你距離它多遠,只要你還在人類世界,還能夠接收網絡信息和電視新聞信息,你就肯定知道已經被刷屏了的大新聞。死硬的圍墻派當然想要將新聞壓下去,然而之前的全世界直播,以及后續的新聞報道,加上瞅準機會的獵人派死灰復燃,都使得他們壓制新聞的行動化為流水。

  何況這種大新聞,也只能夠壓得下一時,爭取一些緩沖的時間而已。

  悉尼生命之墻的垮塌,給所有狂熱的圍墻派和贊同圍墻派的民眾潑了一盆冷水,跟現在的寒冬天氣一樣,透心涼!

  一段城墻破損,也將圍墻派千辛萬苦搭建出來的信任和希望毀于一旦。雖然不至于全盤崩盤,但之前被強壓下的質疑聲和反對聲,在這一刻都冒了出來。其聲勢之盛,諸多之前支持圍墻派的官員和商人、科學家,都要避其鋒芒。

  PPDC這個在大半年時間里存在感無線降低的地下組織,又一次光明正大的成為了世界矚目的主角。然而根據各國官方透露出的信息,現如今完好的機甲獵人,只有四架,一時間,憤怒的民眾變得更加的憤怒。他們不會去反思之前自己站立圍墻派的所作所為,那是因為他們被那些官員和商人聯手欺騙了而已!現如今,他們在事實面前清醒了!

  于是,在知道了記者推測透露的,PPDC總部也只有四架完好的機甲獵人后,對生命之墻的信心大幅度暴跌的人們,又一次的患上了機甲數量不足癥。

  站位獵人計劃的記者們更是暢所欲言,趁機發泄著自己之前被壓制的觀念。成員國代表的官方聯盟發言人,在這些記者的質問下一時間竟有些口拙舌燥,招架不住。尤其是一位名為娜奧米·索科洛夫的記者,更是以一句“我們花費了幾年建造起來的生命之墻,開菊獸只用了一小時就突破了它”的犀利話語,徹底勾起了民眾們的怒火同時,也讓發言人被噎的啞口無言。

  ……

  阿拉斯加。

  直升機的旋翼攪起周邊的雪花,一身長厚風衣的斯泰克·潘提考斯特從打開的艙門走了下來。他的目光直接落到了眼前的一個有些邋遢,很久沒有打理自己外表了的男子。

  羅利·貝克特,三代危險流浪者的最后一代駕駛員。

  “貝克特先生。”在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的保護下,斯泰克·潘提考斯特對男子招呼道。

  “將軍閣下。”羅利·貝克特下意識的回應道。

  “好久不見。”

  “準確來說,是五年零四個月。”羅利·貝克特的神情有些復雜。有些東西他不想去想,但有些時候,他卻又忍不住的去想。

  “能聊幾句嗎?”

  “當然,我有個辦公室。”羅利·貝克特點頭,帶著斯泰克向自己工作的地方走去。

  “找你可不好找,我已經撲空好幾個地方了。本來我以為這次我可能還會撲空的。”斯泰克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跟前方帶路的羅利·貝克特道。

  “我得跟著墻走,然后才能有活兒干。”羅利·貝克特聳肩:“現在找個工作混口飯吃并不容易。”

  羅利·貝克特說完,在一個堆積著雜物的箱子上坐下,看著走到他身邊的斯泰克·潘提考斯特:“你可以說說你的來意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這幾個月都在忙什么。”

  “抱歉,我已經很久不關注一些新聞了。”羅利·貝克特打斷了斯泰克·潘提考斯特的話。

  “我花了六個月的時間去激活和收羅所有的,還有可能上戰場的機甲獵人。有一臺機甲,編號第三,它需要一個駕駛者。”斯泰克冷靜的道。

  “我想我不會是你的首選吧?”羅利·貝克特聳肩。

  “事實上,你就是我的首選。所有駕駛過三號的人,除你以外,都死了。”斯泰克否定道。

  “你知道嗎,我現在無法接受別人再進入我的腦袋,在我的哥哥楊希死的那一刻,和他保持著通感的我,也死了。”羅利·貝克特走到斯泰克的身邊,拒絕道:“你找別人吧。”

  “這并不是問題。”斯泰克·潘提考斯特看著他,“盧克·菲爾德博士升級了通感技術,如果你不需要,那你一個人也可以駕駛三號。”

  羅利·貝克特聞言沉默良久,看著斯泰克的眼神:“非我不可嗎?”

  “有一種說法,世界末日要來的話,你是想要跟個戰士一樣死在機甲里,還是,死在其他地方?”斯泰克反問道。

  “我能做什么?”

  “我有一個計劃。”

  ……

  PPDC總部基地。

  “這里看起來不太妙。”羅利·貝克特看著人來人往,忙碌而擁擠的基地,感覺恍若來世。

  “今非昔比了,現在我們是沒有官方身份的地下組織,貝克特先生。”斯泰克·潘提考斯特帶著他和森麻子、赫爾曼·戈特利布、紐頓·蓋斯勒等一群人風風火火的向著基地內部走去:“我們還能被允許存在,還能夠擁有這些機甲獵人,還能夠在世界各地進行行動而被睜只眼閉只眼,就已經是萬幸的了。”

  “好吧。”羅利·貝克特背著自己的背包,躲過了一臺叉車,小步追趕上前方的斯泰克,“你說的計劃是什么?”

  “別著急,先讓赫爾曼先生給你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斯泰克·潘提考斯特道。

  于是羅利·貝克特身前猛地就竄出了一個有些神經質面容的男人,這突然的出現嚇了羅利·貝克特一跳。

  “看那里。”赫爾曼一邊倒退著走,一邊指了指羅利·貝克特的身后,羅利順著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極大的倒計時鐘表鑲嵌在金屬的墻壁上,看著這個大家伙,看著上面每一秒的流逝,似乎都讓人心里涌現出一股緊迫感。

  “那是什么?”羅利·貝克特轉過身看了一眼赫爾曼。

  “戰事鐘!我發現了開菊獸從蟲洞出現的頻率,并以此發明了一個數學模型,來推斷開菊獸出現的大概時間,以及數量。”赫爾曼自得的道。

  “這可能嗎?”羅利·貝克特驚訝的問。

  “當然,根據觀測到的蟲洞能量變化和開菊獸的出現頻率、體型,我從中發現了一些規律并將其總結了出來。現在我手邊沒有黑板,我不能給你羅列出來,證明給你看。但你只需要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開菊獸出現的頻率會越來越高,數量也會越來越多。現在距離下一次開菊獸的出現時間在一周后,很快,這個時間會變為幾天,幾小時,最終是幾分鐘!到時候會有密密麻麻的開菊獸大軍出現,人類就此滅亡。”赫爾曼·戈特利布神情有些癲狂,語氣激昂的道。

  “事實上他不能證明這一點,也就是說他的研究還缺少充足的例證證明。”紐頓·蓋斯勒在旁邊刺了一句。

  “文學,哲學,政治,承諾,這些都會撒謊,但數學不會!”赫爾曼·戈特利布喘著粗氣的瞪著自己的拆臺同事。

  “數學的確不會撒謊,但計算上的錯誤,卻可能讓你得到一個錯誤的答案。”紐頓·蓋斯勒針鋒相對的反駁。

  “悉尼事件已經證明了我的推測!我建立的數學模型在應用上是有用的!”赫爾曼·戈特利布驕傲的拿出了證據。

  “那也可能是湊巧。畢竟以前你也預測過,但真正準確的,只有悉尼這一次。”紐頓·蓋斯勒挽著袖子,聳了聳肩。在赫爾曼要吃人的目光下率先跑到了前面。腿腳有些不便,拄著手杖的赫爾曼·戈特利布低聲咒罵了兩句,又在羅利·貝克特訝然無措的目光下左右虛扇了自己幾巴掌,重新將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反正預測的結果很不妙,如果我們不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那我們唯一的結局就只能是滅亡。跟恐龍一樣!”赫爾曼·戈特利布也突然沒了講解的興致,總結了一個結論后,就閉口不言。

  “你沒將推測結果上報成員國嗎?”羅利·貝克特好奇的問。這么重要的情報和事,成員國知道了肯定會做出反應和安排的吧。

  “哈?我當然上報了。可是他們的回答呢?”赫爾曼·戈特利布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無稽之談!我們知道了赫爾曼先生!我們會討論的,等有了結果我們會通知你的。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得出那邊毫不掩飾的敷衍。如果世界毀滅了,那他們至少要負一大半的責任!”

  “那你們想出什么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了嗎?”羅利·貝克特問。

  “當然,我們當然有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和紐頓這幾個月負責的就是這些,推測怪獸的出現等等,這只是成果的一部分。”赫爾曼·戈特利布昂起了頭,像是斗勝了的公雞。

  “那他呢?那位紐頓博士發現了什么?”羅利·貝克特感興趣的問,離開戰場已經五年多了,他不介意多聽一些前沿的東西。

  “他?他對比了一些開菊獸的樣本,認為這些開菊獸是生產出來的生物兵器,是外星文明入侵這顆星球的先鋒軍。因為它們中的一些,具有完全吻合的DNA,這太荒唐了!”赫爾曼·戈特利布撇嘴。

  “這一點都不荒唐!盧克也認可我的研究,他也認為這些開菊獸是外星文明無性繁殖的生物兵器。本質上,這并不是一場怪獸入侵的鬧劇,而是一場文明與文明之間的戰爭!雖然在宇宙另一端的對方可能未盡全力,而我們就已經差不多被逼到了絕路。”紐頓·蓋斯勒猛地跳了出來,嚇得兩人一個激靈。

  兩人就此又吵了起來。在一旁插不上話的羅利·貝克特,看到前方停下的斯泰克·潘提考斯特,當即緊了緊自己肩膀上背著的行囊,繞開吵架的兩人,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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