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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婦努力翻了個白眼,凌厲地打斷助產士的話。

    助產士被孕婦的兇相嚇得瞪大了雙眼,一時語塞。

    “不……是,您可能太緊張了,所以才……”

    “剛剛窗外是不是很多飛蟲?”

    “好……好像是吧……”

    “我那孩子不會是六陰之體吧……這是要坑死我!”

    “什么?“

    “等不到天亮了,現在大概只有一個辦法能救我。”

    “什么法子?“

    “我老公是不是在外面?讓他去找黑狗血、童子尿、桃枝、丹砂,立刻為我作法升陽。

    “……”

    手術室一片靜默,只有血在不停地涌出。

    手術室的醫生護士都是無神論者,信仰科學的人,統一地表現出為難之色。

    “手上別停,繼續想辦法止血!”

    醫生見大家手上猶豫,先鎮定下來,指揮著其他人做事。

    “醫生!我張若柳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們若不照著我說的做,讓我就這樣死了,我定要每晚入你們的夢,擾得你們每家每戶都雞犬不寧!”

    護士們聽張若柳說得煞有其事,都有些猶豫,只有醫生一個人淡定從容。

    “老公!老公,你在外面有沒有聽見呀?”

    張若柳求生欲極強,見醫生護士不理會自己的要求,便大聲喊了起來。

    “血勢慢慢變小,很快可以止住的。”

    助產士雖然很想封住張若柳的嘴巴,但因為醫護工作者的職業素質終究是忍住了這個沖動,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張若柳的肩膀。

    “什么?怪不得我覺得我精神好了許多。”張若柳一聽,仔細地體會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醫生見血止住之后,便把收尾工作交給旁邊的護士,默默地走到洗手臺洗手,退出手術室,似乎一刻都不想呆在里面。

    “中氣還挺足……”

    醫生關上門的時候忍不住吐槽,下秒一轉身就僵住身子。

    只見手術室門前朝向窗戶的地方有個男人起了個壇,木凳上被他鋪了一張亮黃色的桌布,一個香爐不偏不倚地放在正中央,上插三柱大香,兩旁各放著兩個銅碗,左邊的銅碗分別盛著紅色、澄黃色的液體,右邊分別放著黑色的砂礫和被折成段的桃枝,那個襁褓的嬰兒被隨意放在不遠處另一張凳子的上面。

    那男人正是周一柏,此時誠心向著窗外閉上雙眼,兩指捻著黃符,口中念念有詞。

    “瘋了,這都什么年代!”

    醫生沒走兩步,又搖了搖頭,有些不敢相信地返回手術室。

    張若柳精神一好,心情舒暢,便在那滔滔不絕。

    “我張若柳果然是命不該絕呀!”

    “莫非那孩子不是六陰之體?”

    “哎呀,我怎么這么強悍!”

    進了手術室,那醫生見張若柳氣色明顯好了許多,而且有越來越精神的勢頭,不得不開始質疑這個世界。

    “黎醫生,病人狀態很好,是不是可以送去病房了?”

    護士的詢問打斷了醫生的思索,醫生遲疑地點了點頭,目送著護士們推張若柳的病床出去。

    臨離開手術室,張若柳還對黎醫生揮了揮手。

    “謝你了,黎醫生,別在意我剛剛胡說的那些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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