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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女人可真夠狠的,竟朝著他傷口打,要不是他理虧,他非收拾她。“我失眠了。”

他揉了揉眉心,從京都回來后,他每晚都會失眠,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嚴重的睡眠不足。但他又不想吃安眠藥,以免形成依賴。“所以你就半夜爬我的床,不對……我房間門反鎖了,你怎么進來的?”

時念睜大雙眼,疑惑地問道。“窗戶。”

陸景洐好看的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窗戶?這里可不是一樓,是二樓,雖摔不死人,但摔斷手腳也是有可能的。時念伸手摸了下男人的額頭,低喃:“沒發燒啊,難道是瘋了!”

陸景洐抓住然后握緊額頭上的小手,咬牙道:“我沒瘋!”

“沒瘋你干嘛爬二樓的窗,難道爬窗了,你就不失眠了?”

男人的行為,她本就猜不透,現在這迷惑的行為,她越發不懂了。“抱著你睡,就不失眠了。”

陸景洐的腦袋忽然低下,在她頸窩鉆了鉆,嗓音似乎都透著濃濃的倦意。時念低眸,入眼的是男人毛茸茸的腦袋,感覺像個大型的狗狗。金毛?她撇了下嘴,陸景洐可沒有金毛溫柔和可愛。藏獒還差不多!就這么一會的功夫,時念竟聽到了男人的呼嚕聲。這就睡了?“陸景洐。”

她叫了他一聲,沒反應,又推了下,這次避開了他的傷口,依舊沒反應。時念瞪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有些無可奈何。即使將他叫醒,他應該也不會離開,到頭來,他還是會霸道地待在床上,然后把她當抱枕一樣地抱著入睡。既然結果都一樣,時念也懶得折騰,妥協了。她中途被吵醒,根本沒睡好,嘴里打了個哈欠后,倦意壓著她的眼皮往下掉,沒多久,就又睡著了。而那原本打著呼嚕的男人,竟睜開了眼睛,朝時念看去。勾著腹黑的笑,在她小臉親了口。第二天,時念醒后,陸景洐都未醒來。當時念睜開眼,看到那近在咫尺的俊臉,在短暫的愣神后,想起了昨晚陸景洐爬窗的瘋狂舉動。她目光落在男人的睡顏上,睡著后的陸景洐,少了幾分壓迫感;棱角分明的五官,也變得柔和。手指輕撫上男人的眉眼,就在這時,那濃密的睫毛輕輕動了下,時念知道他要醒了,立即收回了手。陸景洐醒來,時念就用一雙淡漠的眸子涼涼看著他。“既然醒來了,就松開我。”

她淡聲說道。腰間那條手臂,跟藤蔓一樣,抱得她極緊,像是生怕她跑掉一般。上一次在酒店也是同樣的睡姿,霸道得很,和他這個人一樣。雖然睡了一夜,但陸景洐依舊有些不舍,大掌在細腰上輕輕捏了幾下后,才慢慢松開。昨晚是他睡了這半個月的第一個好覺,果然癥結就在時念的身上,自從上次在酒店和她睡了一晚后,他晚上再一個人睡,就總覺得身邊少了什么。直到昨晚抱著她入睡后,終于明白,那半個月,他身邊少了時念。腰間的手臂一拿開,時念立即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不久,陸景洐也進來。兩人在一起刷牙,對于普通夫妻稀疏平常的事,但對她的陸景洐而言,卻是三年來首次。時念突然感到些許的悲哀,她雖然嫁給了陸景洐,但兩人卻根本不像夫妻。她吐掉嘴里的泡沫,側目突然問陸景洐:“上次你說要重新簽離婚協議,在哪?”

陸景洐眉頭皺起,漱完口說道:“那個不急。”

“冷靜期快過了,還是盡快簽掉。等會拿給我。”

時念催促道。對于她的急切,陸景洐臉色沉了沉,冷聲道:“沒在手邊,放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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