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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淺因為車禍造成了永久性的腎損傷,前幾天給你們做了配型,正好合適。”傅庭堯的下頜線緊緊抿著,講出的話化作萬千冰刃,齊齊捅向了她的心。

    原來這幾天做檢查,不是孕婦檢查,是做配型?

    原來把她放出來不是因為抱歉,而是想要她的腎?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跟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傅庭堯冷笑一聲,“今天見面后我給了你一個擁抱,還陪你出來吃飯,剛剛你不是挺開心嗎?這會兒我要收回成本了,就想裝可憐?!”

    “簡寧,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賤?!”

    簡寧的手一直在抖,所以,剛剛的溫情都是假象?

    把她的飲料換成白開水只是為了保證她這個容器的健康?不要影響到給陸淺淺換腎?

    她還懷著他的孩子啊!

    作為醫學生,她很清楚,五個多月的孕婦如果要做換腎這樣的大手術很難從手術臺上撐下來,不僅孩子會沒,連她自己的命都不一定能不能保住。

    這個孩子……

    她一開始沒有為他的存在而欣喜過,甚至想過讓這個孩子和她這個沒用的媽一樣,在那個小房間里自生自滅好了。

    可是后來,也是這個孩子用他微小的力量悄悄保護她,讓她少挨了很多打罵。

    再后來,她真正感覺到了一個生命的存在,也想象過,他可能會有和傅庭堯一樣的眉眼,會有強有力的心跳,會軟糯糯地喊他們爹地媽咪。

    她緊緊捏著手里的協議,骨節都泛了青白,然后慢慢撫上自己的肚子,一時間,居然產生了要逃的想法!

    她想保護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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