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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縣長平日自詡清正廉明仁孝,沒想到竟然是個大貪官。”

  “什么狗屁劉縣長?叫他劉云峰都是給面子,應該直接喊劉貪官。”

  “那些金條據說價值十幾萬,還不知道家中藏多少錢?看來就是一個裝窮的綠茶婊。”

  “茶葉在柜子里,都是秘書負責管理,里面藏金條,會沒人知道?”

  “你是說,秘書陸羽也是個大貪官?”

  ……

  豐都縣政府辦公室內,四五個男男女女湊在一起,一邊喝茶,一起八卦縣長劉云峰被紀委監察委帶走這件事。

  吱呀!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打開,劉云峰秘書陸羽走進來。

  眾人見到陸羽,略顯慌亂,連忙住口,轉身面對電腦,假裝干活忙碌,但每個人嘴角都微微撇起,滿是不屑。

  劉云峰被抓,估計陸羽好日子馬上結束,甚至可能因為同流合污,一起鋃鐺入獄。

  想到這些,剛剛尷尬,消失一空,反而優越感十足。

  一米八幾身高的陸羽,穿著標準的白襯衫,黑西褲皮鞋,臉龐棱角分明,膚色白皙,本來是個標準帥哥,但此刻卻眉頭緊鎖,臉上帶著濃濃焦慮。

  他徑直走到自己辦公桌旁,打開抽屜,翻找物品。

  剛剛幾個人談話,他全都聽到。

  但現在沒心思理會,出差離開一天剛回來,縣長劉云峰竟然被抓。

  最離奇的是,陸羽接收的兩盒極品龍井,竟然茶葉神奇變金條。

  最可笑的是,省紀委六室主任張剛帶隊下來巡察,作為劉云峰同學的,張剛上門拜訪。

  劉云峰熱情招待,將兩盒茶葉拿出,一盒未打開的要送給張剛,打開的那盒準備一起品嘗。

  結果打開盒子,里面整整齊齊擺滿金條,金黃刺眼,他就算沒在當場,都能想到當時尷尬場景。

  結果自然就是,劉云峰被同學張剛大義滅親帶走。

  陸羽回來聽說,百思不得其解。

  他接收茶葉時,專門打開檢查過,就是茶葉,更是給劉云峰品嘗過。

  可就是這千真萬確的茶葉,竟變成價值十幾萬的金條?

  他百分百可以確定被人動了手腳。

  而他也成為被懷疑對象,被帶去調查,無果后,又被放出來。

  陸羽從抽屜中找到盛世集團房地產公司董事長盛凌云名片,轉身走出去。

  陸羽離開,辦公室幾個人不再拘謹,互看一眼,齊齊挑眉,眼中都是詢問,陸羽被紀委監察委帶去問話,怎么竟被放出來?

  陸羽來到外面安靜角落,撥通盛凌云電話。

  “喂!”

  另一端傳來女人甜美迷人聲音,就算沒見人,只聽聲音,都讓人心頭忍不住顫抖,就像是被貓爪子撓過般癢癢的。

  不過陸羽卻是單刀直入,“盛董,你兩盒茶葉是不是讓人做了手腳?”

  作為秘書,他沒做手腳。

  但盛凌云是商人,那就不好說。

  畢竟這兩盒茶要是劉云峰愛財,發現金條,私藏下來,自然就會照顧盛世集團。

  而十幾萬,對于普通人是大手筆,但對于盛世集團就是毛毛雨。

  推斷下來,盛世集團下手可能性最高。

  “做什么手腳?”另一邊的盛凌云眉頭瞬間擰成川字,作為京都盛世集團董事長千金,來豐都投資,還不至于巴結一個縣長。“陸羽,你懷疑劉云峰茶葉盒子內的金條,是我安排人放的?”

  “我只是核實!”陸羽聲音平靜。

  呵!

  盛凌云氣笑,“陸羽,為了豐都一個西郊開發區,我們盛世集團還不至于自己砸自己牌子,你想多了,大不了我們離開豐都。”

  嘟嘟!

  盛凌云氣惱掛斷電話。

  陸羽聽到電話里的嘟嘟聲,反而淡定下來,他本來就覺得盛凌云可能性很低,因為一個近萬億市值的房地產公司,來這里投資,那是“祖宗”,政府求人家,人家何必要賄賂?

  打電話,是核實,消除懷疑。

  既然肯定不是對方,那就是內奸。

  不過,現在兩個盒子已被紀委監察委帶走,無法辨別上面指紋。

  陸羽突然眼前一亮,再次給盛凌云撥回電話。

  盛凌云依舊接聽,只不過這回語氣更生冷,“陸羽,你還有事?”

  “我想知道茶葉在哪里買的?”陸羽淡定問道。

  另一邊的盛凌云,臉都陰沉的要滴水,他們盛世集團送禮的茶葉去市場買?能拿出手嗎?

  她美眸甚至都要噴火,真想罵陸羽白癡,這種茶葉能買到嗎?

  盛凌云強壓怒火,“這是京都陸家贈送給我爸爸,我仰慕劉縣長清廉仁孝之名,專門轉贈。”

  不等陸羽說話,再次掛斷電話。

  京都陸家?

  陸羽握手機的手,停在半空,臉色變得蒼白,渾身上下散發凜冽殺氣,不停顫抖。

  他,就是陸家人!

  確切的說,就是如今豐都省省委書記陸治國兒子。

  不過,他對這個父親,沒一點兒好感,甚至都是恨。

  他母親是豐都縣人,陸治國當時下派到豐都縣任職,兩個人自由戀愛有了陸羽。

  陸家人得知這件事,硬生生棒打鴛鴦,將兩人拆散。

  一年后,母親生下陸羽,因未婚生子,絕望無助,送到陸家,跪求門口,陸家不認,不讓入門。

  母親最后無奈,將陸羽放在陸家門口,屈辱含恨而去,不知所蹤。

  陸羽因為流著陸家血液,被陸家收留。

  但在陸家人眼中,他就是“野種”。

  這些年“野種”帶來的罵名,讓他刻骨銘心。

  就算他靠自己實力,考入京都大學,甚至在陸家年青一代中,絕對翹楚,但在陸家,依舊是卑微“野種”。

  自從高中住校,他已經八年沒回陸家。

  最困難時,他寧可去菜市場撿蔬菜葉吃,都不回陸家。

  每次聽到陸家,就感覺屈辱像沾水的鞭子抽打在身上般痛苦。

  他在京都大學書寫一段傳奇后,畢業推掉無數企業千萬級工資聘請,毅然決然來到豐都,考上公務員。

  他想從這里起步,用自己實力崛起,將陸家人踩在腳下,找回屬于他們母子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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