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城從來都沒有被無雙國入侵過。
更別提屠城了。
一切都是賀大將軍的陰謀!
“王妃的出現,為他提供了陰兵的思路。
但他們需要人。
起初他們想要活人,因為那位王妃知道,一旦利用死人訓練陰兵,很容易被地府發現。
陰兵想要在陽世間存活,需要留住至少一魂一魄。
大量應用死人,她逃不過地府的眼睛。
特別是死者家屬辦喪,冥紙一燒,在地府那頭就算報了到了。
所以他們想要那種陽壽未盡的活人,于是上演了一出被屠半城的慘劇。
沖進城來的根本就不是無雙國的士兵,而是賀大將軍的親兵。
所謂的屠殺也并沒有下死手,只是將那半城的人打到昏迷。
然后將昏迷的人集中到一起,由王妃出手,抽走他們的魂魄,只留一魂一魄在體內。
可惜,這個計劃失敗了。
那些人充其量只能算做傀儡,跟陰兵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他們也沒有放棄這些人,而是要利用這些人吸收白馬城剩余那半城人的陽氣。
然后把這些傀儡喂給這邊真正的陰兵營,讓陰兵更加強大。”
勾魂使還是不懂:“那這邊這些真正的陰兵,她強行留在陽世,就不怕被地府發現嗎?”
“不怕。”慕長離指了指前方,“就在那位鬼帥的腳下,有一個十分強大的陣法。
有那陣法在,地府就感受不到這片區域的存在。
何況這些人是真正被屠城而死的,他們幾乎已經沒有至親了。
所以沒有人給他們辦喪事,這就最大限度地避過了地府的察覺。”
謝必安點點頭,“真相應該就是這樣。
你之前說那位鬼帥的母親找了他十三載,沒有活著的消息,也沒有陣亡的消息。
其中原因就是不想報陣亡,怕陽世的至親操辦。”
勾魂使嚇著了,“如此規模的陰兵留在陽世,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到底啥來路,怎么可能會操控陰兵的手段?那不是咱們地府才會的嗎?”
慕長離輕哼了一聲,“就是地府的人唄!多簡單點兒事。”
說完,抬步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跟謝必安說:“跟范無赦保持聯系,讓他一直跟著北陸,護送他平安離開東關地帶。如遇阻撓,這邊的陰兵就全部勾走,一個不剩。”
謝必安說:“一直聯系著呢!目前一切順利。”
勾魂使又問了句:“那如果一切順利,這些陰兵就不勾了?給他們留著?”
“美的他!”慕長離翻了個白眼,“北陸離開之后,就是咱們收網之時。
所有陰兵、包括白馬城外那些人,全部勾回地府,一個不留。
至于白馬城里那些已經丟失魂魄之人,地府在勾走城外山谷里的傀儡之后,應該會在他們身上找到那些魂魄。記得歸還,讓城里那些人醒過來。”
說話間,人已經走到陶思宇面前。
此時的陶思宇就站在這片大陣的陣眼上,陣法通過他的身體,源源不斷地在區域內傳遞著指令。
那些陰兵在這種指令下保持著陰兵該有的紀律,也隨時隨地等待著大陣傳遞出沖鋒陷陣的指令。
慕長離看著陶思宇這張臉,從中能看出幾分那陶嬸的樣子來。
他們母子長得是很像的,可惜,活著的時候,卻再也見不到了。
她伸出手,將一道法訣打入陶思宇的眉心。
謝必安遠遠看見了,念叨了一句:“是收魂訣。”
勾魂使一愣,“收魂決?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的魂還能收回去么?”
說話間,慕長離的收魂訣又掐了一遍。
這遍跟剛才不同,這遍她咬破了指尖,法訣打出來時帶著她的指尖血。
白光變為紅光,沖入陶思宇眉心。
謝必安眼睛一下睜大了!
過了半晌,方才道:“能收回來的。”
果然,陶思宇醒了。
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里,隨著兩道法訣的進入,終于灌入了神采。
他看向慕長離,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說話,問道:“你是何人?”
慕長離伸手入袖袋,掏出了一樣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