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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說廢話,我一眼就知道跟瑯琊院沒關系,就是不知道這是哪的人干的。”黑山羊吐著舌頭,嘴巴里焦黑一片,表層的焦黑脫落之后,現在水泡都出來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荒原東南的大乾西北涼山,北邊的大震,東北的大離,繞著荒原這一圈,都有這種人,數量還不會少,再加上幾個月前荒原巨變,大日臨空,如今什么人來這邊都有可能。”

  黑袍人表示這事無解,沒法追查。

  以前大家還有點默契,甚少有人來荒原,現在嘛,嘿,走路都要小心著別碰到人了。

  “趕緊走吧,這里距離礦場太近了,很容易被人發現。”

  “那幾個羊倌死了,放的羊呢?還有今年的錦嵐礦石怎么辦?”黑山羊一邊吐著水泡破裂流出的血水,一邊不甘心的發問。

  它原地轉了幾圈,來到羊群曾經避風的山坳,腦袋拱著地面的積雪,不斷咀嚼地上殘留的一切,片刻之后,它昂起頭,看向錦嵐礦場所在的山脈,眼中滿是茫然。

  “這誰干的?殺了羊倌,救下那些羊,最后還把羊群送到礦場?這不是有病么?”

  “快走吧,我們在這里逗留太久,你已經留下痕跡,再不走會留下更多,我可不想被瑯琊院的鷹犬追殺,既然羊群去了礦場,那后面再想辦法從那些羊群那弄到情報即可。”

  黑袍人看著地面上的嘔吐物,一揮手,卷起大袖,掀起風雪,將那些污穢之物絞碎之后吹散,說完不等黑山羊回話,便一把將黑山羊扛起,腳底生風,沖天而去。

  ……

  待黑袍人與黑山羊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天空中的烏云翻滾著向著兩側散開,一艘飛舟,從中飛出。

  這飛舟通體烏黑,似是金屬,卻不見半點反光,百余丈長,難見內景,唯有船頭掛著一面大旗,上書瑯琊二字。

  帶飛舟落下云層,其上一個人影沖出,急速墜落,到了離地三尺的地方,又驟然停下。

  來人一襲青色長衫,面白無須,國字臉上滿是威嚴,他凌空而立,目中神光湛湛,掃視周遭。

  雪地之下,一塊不過指甲蓋大小的骨頭碎片,自動跳出,懸在半空,被他的目光凝視之后,立時冒出一縷黑煙。

  壯漢見狀頓時冷笑一聲。

  “黑山羊么?怎么哪都有這些雜碎,跟蜚蠊似的,殺之不盡。”

  再次抬頭遙望前方若隱若現的山巒,壯漢身形一晃,身上的青衫浮出一層光暈,將其包裹著化作一道遁光,直奔錦嵐礦場所在的山脈而去。

  一路來到礦場入口之前,壯漢停下腳步,眉頭微蹙。

  左側山坡在其眼中,仿若有一層薄薄的灰色霧氣籠罩,他目中神光涌現,越是想要看清楚,那霧氣便越是濃重,反而散去目中神光,卻看得真切了。

  “這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這般詭異的域?”

  再看右邊,槐樹林里,陰氣森森,死氣與生機詭異的交融到一起,不分彼此。

  那些蒸騰的陰氣松散開來,卻又隱隱化作一個整體,似是轉瞬就能凝為一股。

  這樹林同樣怪異無比,兩個地方緊緊毗鄰,不留一絲縫隙,更是怪異。

  就當壯漢準備踏出一步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知秋,瑯琊院曾與人約定,不入錦嵐,莫要落人口實,而且,正事要緊。”

  壯漢收回腳,轉身對著天空之上的飛舟揖手一禮。

  “暮知秋知錯,還請先生恕罪。”

  壯漢言閉,立刻沖天而起,重新回到飛舟。

  那飛舟破開云層,再次消失不見。

  ……

  余子清可不知道外面已經有風起云涌之勢,他過的很開心。

  那種傘朵能長到丈許大的古怪蘑菇,本以為太過巨大,菌柄已經木化,吃起來會如同嚼木頭,誰曾向,味道竟出乎意料的不錯,口感似香菇,卻不如香菇綿密滑嫩,亦似豆干,卻也比豆干細膩些許。

  而且按照余子清處理食材時的接觸來看,這東西營養極其豐富,脂肪、蛋白質、淀粉,該有的都有,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怎么長的。

  按照村子里平日里粗放的烹飪經驗,余子清取了大鍋,添加了足夠的清水,以慢火燉煮一個時辰,切成塊的蘑菇沒有燉爛在鍋里,食之如火候到位的紅燒肉,湯水如蜜,自然掛勺,鮮香之中帶著一絲天然的咸味,連鹽都不用放了。

  再加上脂肪、蛋白質、淀粉混在一起,所帶來的天然滿足感,簡直無與倫比。

  當然,好不好吃不重要,能敞開肚皮吃飽才重要。

  幾個月了,頭一次能吃飽飯,這種最剛需的滿足感,不是吃到什么美味能比擬的。

  保底吃飽,廚子的特權,不需要偷吃。

  這個時候,余子清才明白,為什么他們問了好幾次他能干什么。

  考慮到前面那個因為餓到不行,去偷吃白肉被處死的倒霉蛋,余子清哪里還不明白,在這種地方,大廚絕對是最好的工作。

  里長答應讓他來當廚子,是給了很大的優待。

  甚至可以說是優待的有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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