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繞開兩條巨蛇的尸體,然后再往路的里面深入走了一段。
賀莽也跟著上來了。
見賀莽跟著自己來,袁缺看了賀莽一眼,賀莽臉上洋溢著笑意,有些自趣地道:“袁兄弟,我發現只要跟著你走,總會有特別新奇的發現。”
袁缺還是嘴角上揚一下,說道:“賀大哥,你看看,有什么新的發現嗎?”
說著,袁缺用手指向路的中間。
賀莽看了半天,不就是一條山道嗎,也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
見賀莽半天不出聲,袁缺說道:“原本這才是正道,袁大哥,你再往遠一點看,便開始有慢慢有石頭出現了!”
“哦,我明白了,袁兄弟。”
賀莽拍了拍頭,接著說道:“這條道才是入梟城的原道,后面肯定人為改造設計過,所以把原來的道種滿了石頭,形成了一條死路,如果發現不到那石壁之門的話,那必然就認為無路可走了。”
袁缺點了點頭,說道:“賀大哥,說得沒錯。”
“如此說來,這梟城之路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局,那他們這樣說的目的是什么呢?難道要封城鎖域,與外界斷開一切往來?誰又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夠做這么大手筆的設計呢?”賀莽還真的想深入了,如此一問,把自己的弄糊涂了。
“看來賀大哥想得很深,不過方才你所說的每一個問點,都是有道理的,能啟動好似封城鎖域這樣的大動作,誰會有這樣的權利和本事去做呢?”
袁缺此話一出,賀莽突然嘴巴張開了,那濃密的胡子的擋不住這驚奇的大嘴。
賀莽張著嘴,驚奇地看著袁缺半天,想說話又一下說不出來。
“難不成是……是……梟城王!”賀莽終于吐了出來,好像一口堵在喉嚨的氣一下疏通開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說出的話。
梟城王!
這三個字都嚇到自己了。
“我不知道梟城王是誰,但是能有這么大權力的必然是梟城的實力人。”
袁缺說完這一句,便轉身往眾人那邊走去。
賀莽邊走邊對袁缺說道:“梟城王可是一代梟雄,我也只是聽于傳聞,也不了解這號大人物…………”
賀莽見袁缺沒有理會自己,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只是自喃著道:“這袁兄弟啥都好,就是有時候看起來不近人情。”
袁缺來到大家面前,然后輕輕地說道:“各位大哥,我們該出發了!”
于是,大家就動身起來,袁缺還是走在前面,賀莽腳上雖然還有傷,但還是小跑著跟在袁缺的后面,還真像個貼身的護衛。
往下一路還算順利,但袁缺看著道上的板車碾痕確是相當明顯,看來這板車真的是往這個方向行前,而且自從石洞里出來之后,黑衣人們就沒有刻意地做障眼的掩飾。
前面越走,山勢慢慢低矮了下來,沒有前面那種奇峰險峻之感,更沒有那種陰冷恐怖之氛,而且道路面越來越寬敞。
大家心中都在猜測,難不成梟城就在不遠處了?
這一路真心不容易,想想大幾十人的龐大隊伍,到現在只剩下七個人,真可謂九死一生。
道路越走越平坦,場景越來越開闊,而且開始出現了一些沒有石頭的叢林,但依稀圍繞在陡峭的山麓之下,別有一番勝景。
大家被眼前的開闊所驚呆了,如此這般,不是世外桃源是什么?
大伙心情愉悅好多,在山道間都是提心吊膽的趕路,現在眼下獨特之美真是令人心情舒暢。
再往里面走,他們來到了一座天然的山洞口,這應該不算山洞,雖然有鬼斧神工的自然造化,但整個洞只得一個如虎口般的造型,穿過之后便來到一座橋邊。
這橋雖然還算雄偉氣派,他橋上的石墩上雕刻著各種兇猛的動物,有虎、狼、豹、雕等各象,橋面全是用整料的大石板鋪陳開來,但大石塊之間的銜接間都長出了好些苔蘚和一個青藤灌木,如此一點綴,既顯得自然古樸,更有一種人跡罕至的感覺。
大家很快跨上了石橋之上,這橋很寬很長,站在橋邊往下看,是一條寬大清河,這河的水碧綠黑幽,而且波濤急湍,如果多看幾眼,有一種好似要竄出什么水中怪物一般。
整條大河依群山深入,如一條青色巨龍蜿蜒盤臥奇峰山林之間,順著大河深入的方向,遠處隱約看到了綿延的城廊之象。
“看來,我們差不多到梟城了!”
賀莽有些興奮。
“這梟城果然不一般呀,與其它城域完全不是一回事,養在這世外之地,必然是人杰地靈呀,如果是我,我就這樣呆在里面,寧愿與世無爭,也是一件美事。”
“賀兄,與世無爭?你說得倒容易,我看這地方波譎云詭,處處透露著陰暗,看來傳說中的梟城名不副實。”
蕭然站在橋邊,摸了摸橋欄上的一個狼頭石雕像,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們看這大石橋,上面的雜蔓叢生,一看便是人跡罕至,毫無生機,難不成這梟城是一座死城?”
李孤清扶著銀槍站在橋中央,說話間,看了賀莽一眼。
“我們不是還沒有真正到嗎?或許真的進了城,你們就不會那么想了,我就覺得很舒服,眼下我就覺得這是世外桃源,或許進城之后更是人間天堂呢!”
賀莽這時候順手摘了一根青草,很熟悉地便橫叼在自己的嘴里,看起來心情大好。
“袁兄弟,你覺得呢?”
賀莽一個眼神拋給了袁缺。
袁缺眼神在四處轉悠,只是輕言回了一句賀莽道:“我覺得還好!”
袁缺隨口回答了賀莽的話,然后轉身對大家說道:“車輪痕碾過這石橋,這么明顯,看來他們真的是往城里運的?”
這一說,大家似乎醒了過來,都往自己的腳下看,前時也許他們根本就把這事給忘了,而唯有袁缺還在注意著。
橋的車輪痕跡真的很顯眼,而且很雜亂,被軋過的草蔓形成的痕跡很多,都交疊在一起,看來前時的車是一路往這個方向前行的。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吧!”袁缺看了一眼抬轎的木凌風他們,這一眼神也是征求意見,意思是在問他們累不累,還是要歇一歇。
大家交換了眼神,也沒有多說話,然后都點頭表示贊同,便又開始動身。
他們跨過石橋,慢慢離那大清河越來越遠,感覺又要回到山道一般,兩邊的山石又開始多起來,不過還是沒有原來的路那么令人感覺壓抑。
走著走著,突然大家都聽到一個聲音,這聲音很美,從前方不遠處傳過來的。
“前方有人在吹笛?而且吹得很美妙!”蕭然驚奇說道。
大家都聽到了,這響聲真的很美,那悠揚婉轉的曲調,雖然感覺有些距離,但每一聲的都給心靈一種難得的享受。
畢竟大家心境都一樣,走到現在,總算要見到活人了,而且是以這樣的奏樂來迎接他們。
“看來是山間的放牛娃吹的,聽這聲音就是一種享受。”賀莽說得很肯定。
大家繼續往前趕,笛聲越來越清晰。
兩邊山道變得很寬了,他們循聲望去,遠遠就看到了在前方的右側山腳下,有一座涼亭,而笛聲就是坐在涼亭中的著灰色衣裳的人吹出來的。
“他奶奶的,總算遇到個大活人了。大家加快腳步,前面有個涼亭,去那里歇歇,順便享受一聲這優美的笛聲。”賀莽這時候加快自己的步伐,直接超過袁缺,直奔了上去。
大伙也加緊了腳步,很快來到了涼亭邊,抬轎的木凌風他們也選了一個好位置把轎子輕放下來。
突然笛聲中斷了。
因為吹笛的人看到了袁缺他們過來了。
大家這才細看清楚,吹笛人坐在亭欄凳上,頭戴著斗笠,斗笠上還縵著麻灰面紗,根本看不到臉,但看身形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身邊還放著一柄劍,這柄劍的劍身上有很漂亮的紋飾,看盧來格外精致,也特別招眼。
“嘿,怎么不吹啦,真的很好聽,繼續來一段唄!”賀莽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對那灰衣斗笠人說道。
那斗笠人好似抬了抬頭,感覺正看著賀莽他們幾人,也沒有說話。
賀莽突然看了一下袁缺,然后對袁缺說:“袁兄弟,同樣是戴著斗笠,你看看人家的斗笠多漂亮多神秘。”
其實賀莽說話間也握緊了手中的刀,因為他已經感覺到眼前的斗笠人不僅看著神秘,還透出一股殺氣。
賀莽也是老江湖了,他這么一說,也算是膽大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