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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梧居。

  “今日王妃見了太子。”謝韞坐在長孫燾的對面,波瀾不驚地陳述。

  長孫燾垂眸:“方才她說那是一個老朋友。”

  謝韞折扇打在手心:“昭華,我一直在想,王妃究竟是誰的人。”

  長孫燾揚眉:“你懷疑她和太子有關聯?”

  謝韞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無論她是虞謙的人,還是太子的人,都不得不防。”

  長孫燾將那幾瓶癢癢粉掏出來,遞到謝韞面前:“這本來是她為你準備的,被本王先一步截住,綜合她目前的各種表現,本王倒覺得,她誰的人都不是,除了她自己,誰都做不了她的主,她只順從自己。”

  長孫燾的話,使得謝韞眉頭皺起,但他終究什么都沒說,只是道:“定北侯小孫子一事,王妃有什么反應?”

  “她似乎胸有成竹,拿不準是對定北侯小公子一事有信心,還是她覺得定北侯小公子的情況根本不可扭轉,緊張也沒用,所以才表現得十分鎮定。”長孫燾道。

  謝韞挑唇:“無論是何種原因,皇后此舉,幫了大忙了,若是能一舉試出王妃醫術的深淺,也不枉我們冒如此大的險。”

  長孫燾道:“小茜被毒蛇咬一事,她已經推測出來了,這些日子悶著不發作,便是為了消除我們的戒心,直到今日尋了個機會溜出去整來這堆東西。”

  謝韞用折扇撥了撥桌上瓶子,給了虞清歡一個中肯的評價:“能忍,但是不夠狠。”

  長孫燾搖頭:“不,能忍的人,必定比尋常人狠。”

  正說著,蒼梧派來的人來報:“王爺,謝公子,王妃她……她喬裝成綠猗的樣子去了一趟廚房,往存著不凍泉泉水的缸中扔了幾把泥土,還有許些頭發。”

  謝韞嘴角一抽,臉頓時就沉了下來:“看來你把王妃的東西繳了,并不能遏制她的報復心,反而激得她早一步行動。”

  長孫燾微微垂著頭,眼皮不曾掀起來:“這口氣,咽下了吧,左右是你欠她的。”

  謝韞咬牙切齒地道:“王妃也算這府里的半個主子,謝某可不敢與她計較。”

  然而第二日,謝韞還是中招了,一口茶水下肚后,半刻鐘就跑了茅房十數次,等長孫燾召來御醫時,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面容蠟黃憔悴,虛脫得不能起身。

  虞清歡聽著廚房送餐的人描述謝韞的慘狀,她一臉同情地道:“謝公子,真是太可憐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吧?這如玉般的人兒,怎能受得住這種罪。”

  廚房的小廝道:“王爺已經召御醫來看,御醫們醫術高超,料想謝公子不日就能恢復。咱們府里的人,都盼著謝公子能早日康復,否則咱們王爺這心,定不了啊……”

  虞清歡漫不經心地道:“是啊,謝公子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呢?”

  如此又過了幾日,幾個御醫使盡渾身解數,謝韞還不見半點好轉,聽廚房管事的描述,謝公子在短短幾日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要不是有珍貴的藥材吊著,只怕最后一口氣早就咽下了。

  “看來快了。”虞清歡捏著筷子,目光漫過一旁的綠猗。小茜疑惑地問:“小姐,什么快了?”

  虞清歡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湯,神秘地道:“到時候你會知道。”

  過了不久,知止居忽然闖進來幾個兇神惡煞的侍衛,三兩下就扣住了綠猗,說了一句“綠猗涉嫌向謝公子投毒,屬下奉王爺之命帶綠猗前去審訊”后,便不由分地把人押走。

  虞清歡沉默地看著,倒是小茜還撲上去拉了綠猗一下,但她力道太小,被侍衛輕易推開。

  待綠猗被押走后,小茜驚慌失措:“小姐,綠猗根本沒有犯錯,他們抓綠猗做什么?”

  虞清歡道:“綠猗當然沒犯錯,事情都是你家小姐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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