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王唯獨不能答應你。”雖然昭王心亂了那么片刻,但他還是很堅定地拒絕了。
甄小姷歪頭,“為什么?”
“本王心里已住了人,若娶了你,于你于她都不好。”昭王毫不避諱地回答。
“住了人……?”甄小姷努力睜著眼睛看他,聲音低落,“我不在意的,我只是要一個名分而已。”
她像是在說服昭王,又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名分于你有那般重要嗎?你可知本王生來克妻……”
“你既然克妻,那你還敢娶你的心上人?就不怕克死她?”
昭王沉默了好一會兒,“你說她是本王的夢中人,想來本王要等的人就是她。”
甄小姷嗤笑了聲,“你哪有什么夢中人,那都是我糊弄你的,我根本就不懂什么算命,我不過是怕你找我惜音閣的麻煩……”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下一刻她闔上眼趴在了桌上。
昭王面上神情幾度變化,他神色復雜地看著對面已經醉倒的少閣主。
“你醉了,待你酒醒本王……”昭王嘴唇動了動,剩下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昭王打開了包間,對外頭的宣陌吩咐:“少閣主醉了,你扶她去好生休息,罷了,男女有別,你派個婆子來照顧少閣主。”
宣陌可顧不上尊卑,臉色大變,跑進包間,見甄小姷趴在桌上,臉上的面具還戴著,這才松了口氣。
半夜,甄小姷忽然酒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在師父住的小院的房間里,宣陌正趴在桌上休息,微松了口氣,揉著頭坐起身來。
“宣陌,拿水來。”她喊了聲。
宣陌被她驚醒,連忙給她端來了一杯水。
這涼水一下肚,甄小姷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她忍不住開始回想,當腦中閃過一幕幕醉倒前的畫面時,她的表情如同吃了蒼蠅一樣。
造孽啊!
她都說了什么混賬話?
喝酒果然誤事啊!她醉起來竟然自己拆自己的臺。
但愿昭王說的心上人不是她……可若不是她,昭王怎會親手刻發簪給她?
“宣陌!你怎么不攔著我喝酒?”甄小姷氣呼呼地看向宣陌。
宣陌嘴角一抽,“我哪敢攔著,就少主你和昭王那架勢,跟要現場拜把子似的,我要是攔著豈不是耽誤了少主的事?”
甄小姷扶額,她哪是想跟昭王拜把子,她是想跟昭王拜堂啊!
她現在只感覺這酒后勁無限,頭開始突突的痛了起來。
她怕甄家人早上發現她不在府上,只能趁著天未亮頂著寒風往忠義侯府趕回去。
偏生云荷睡沉了,她輕喊了幾聲都沒回應,屋門還從里落了栓,她只能找旁邊的角房待著,硬熬到天亮,云荷出門來打水洗漱,她才得以回到房間。
經過這一番折騰,她竟在除夕日病倒了。
即便老夫人從太醫院里請了太醫來給她診治,她也沒能馬上康復,昏昏沉沉地過了好幾日。
“咚咚”“誰啊?”云荷走去開門。
甄小姷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一道冷風鋪面而來,她霎時驚醒過來,一睜眼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燭光。
他背著光,一步一步朝床榻走來。
甄小姷心里先是一驚,而后從輪廓認出了人,她低呼了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