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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府春宴上,陳氏帶蘇幼虞進正殿拜見。

  長公主一身華服端坐著在上,懷里抱了一只通體雪白的貓,駙馬坐在一旁陪著太子聊天。

  沈念柔恰好也在一旁給太子敬茶討好。

  屋里的人見她和陳氏進來紛紛安靜了下來。

  無數道目光直直看了過來。

  太子霍北瑜也不搭理沈念柔了,目光放肆的打量著蘇幼虞。

  長公主摸著貓,遠遠的打量著蘇幼虞,很是和氣,“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這位就是皇長姐說的那個佳人兒吧,果然名不虛傳。”坐在她身側的曦榮九公主附和著,眉眼深處卻難掩敵意,“抬起頭來,快讓我好好瞧瞧。”

  蘇幼虞記得曦榮是寧妃的女兒,也是沈念柔的表妹,個中關系極為親近。

  “九公主說笑,小女蒲柳之質,自是比不得公主半分。”陳氏立馬接道。

  曦榮理都沒理陳氏,笑了,“皇長姐,我幼時不懂事,還以為從商之女做高門嫡妻常見,后來才知道這是獨一份的。”

  此話一出,誰聽不出來她是諷刺陳氏這個出身做一品嫡妻。

  屋子里氣氛尷尬起來。

  陳氏攥緊手指低頭沒做聲。

  長公主正要發作,突然安靜的屋子里傳來一聲細細的嘀咕,“那確實挺不懂事。”

  聲音不大卻極其清晰。

  “誰?!”曦榮凝眉掃過去,“誰在說話?!”

  蘇幼虞裝死。

  沈念柔故意揚聲,“蘇妹妹不是故意的,曦榮別怪她。”

  蘇幼虞:“……”

  曦榮原本就嬌縱,沒繃住,起身對峙,“本宮記得蘇姑娘從前可也是這樣疏遠你繼母的?!怎么還來說我?”

  蘇幼虞低頭,“臣女是覺得自己幼時和公主一樣不懂事。”

  曦榮瞪圓了眼睛,“???”

  “公主說的對,母親是陛下催父親續弦才賜的婚,恩寵確實獨一份。臣女從前拿家中是否從商看人,確實狹隘了。”

  當年數不清的高門貴女擠破頭想嫁進蘇家,皇帝給蘇昆林挑了好些個。

  但蘇昆林續弦要求必須能照顧好他的寶貝女兒,陳氏自卑良善的性子在一眾傲氣的官家貴女中脫穎而出。

  一下子中了頭彩。

  此時陳氏心下感動萬分。

  盤算著自己還有什么好東西,都送了寶貝虞兒才好。

  曦榮被蘇幼虞又是“不懂事”又是“狹隘”的明嘲暗諷了一通,氣的小臉通紅。

  她正要發作,太子霍北瑜突然開口,“蘇夫人兄長現在也在翰林院,前途不可限量。你對客人也太沒規矩了些。”

  曦榮要罵回太子,“你還……”跟我說規矩?

  長公主立馬打斷,“曦榮啊,我看著院子里的花開的正好,你和蘇姑娘去幫我摘些桃花送來我好釀酒。”

  “是。”蘇幼虞應了一聲。

  曦榮氣呼呼的從座椅上下來,直接出了門。

  蘇幼虞出門,身后霍北瑜才舍得把目光收回來,偏頭問沈念柔,“聽說你和她關系不錯?”

  沈念柔頓了下,暗暗的攥緊拳頭,“是挺好的。”

  “那你想不想你們姐妹倆一起侍奉孤?”霍北瑜玩味的笑著。

  霍北瑜話說的露骨又不加掩飾。

  沈念柔咯噔一下,意外的看他。

  霍北瑜話鋒回轉,“瞧你嚇得,孤開個玩笑。”

  沈念柔可知道,這絕對不是玩笑!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嫁給太子做妾的事實,既是要嫁,那未來夫婿惦記旁人她心中怎么能舒服。

  尤其還是蘇幼虞那個小賤人!

  *

  正值仲春,長公主府苑小路都被兩側探出的花枝層層遮蓋。

  蘇幼虞一襲月白色云霧蝶影散紗裙緩步走在花樹叢中,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熱烈春色。

  她步履放緩,手指慢慢的摩挲著腰間一個繡著云鶴紋的小荷包,眼尾余光瞟見了不遠處獨自走來的沈鶴宸。

  蘇幼虞眼底帶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明光。

  “就這邊吧。”蘇幼虞讓秋恬將小凳子放在了桃花樹下,扶著秋恬踩了上去,這個高度恰好一伸手就可以碰到那些盛開的花。

  秋恬手里捧著花籃,“姑娘可小心點啊。”

  “沒事。”蘇幼虞一面應著,一面拿捏時間。

  沈鶴宸剛剛拐過假山石,忽然看見遠處那月白散紗迎著微風和花瓣在桃花樹下肆意紛飛,翩躚身影和花瓣交纏在一起,靈氣逼人。

  美景美人,沈鶴宸著實愣了下,不受控制的朝著那個方向踱步過去。

  他剛剛走到樹下,突然采摘桃花的人兒腳下踩著的凳子晃了晃,整個人歪了下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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